突然想起一件小事。那还是在初中的时候,班上有个同学的家庭似乎十分困难;母亲卧病在床,全家靠低保勉强维持—从班主任口中含情脉脉的话语,和全班同学低低的啜泣声中,传达的似乎是这样的信息。在老师酝酿情绪的间隙,我偷偷地四处张望。当事人好像是满面笑容,或者说是”面容僵硬”——我一直不能分辨这细微的区别;而那些心地善良的人已经流下了晶莹的泪珠。散场时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,放学的铃声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。在校门口的紫藤下面,一个问题挡住了我的去路:“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哭?”后来在布置的作文里,我写到:“回到家中,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落下来。”抱歉,这是假的——倒不如说,最后,我的眼泪仍然不争气地,没有出现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