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读到这首诗,不求甚解也能感受到些许梦幻泡影的意味:此身天地一蘧庐,世事消磨绿鬓疏。黄庭坚《杂诗七首》其一细追究时发现后两句里藏了些典故。拿鹿字来说,理解成「逐鹿天下」似乎也是通顺的;再结合后半句来看,按《列子·周穆王》里的「蕉鹿梦」来解释更贴切。可见,用典故有个前提是假设观者了然其意,如此看来似乎和如今所说的「梗」有些相似——当妳讲出一个「梗」,自然假设了别人明白其中的所谓笑点或者暗指之意。但稍加辨别又发现典故和「梗」其实截然不同。从形式上两者就很不同。典故用得好其实是不着痕迹的,「水中着盐,饮水乃知盐味」,人说杜甫的《登高》字字有典,如果悉数了解自然更能体会深意,但就算浑然不知也不妨碍……